阿水水大杯茶

沉迷过去式,喜欢角色多。热爱挖掘老剧人物,喜欢老番。

【缎佛】 浓淡由他冰雪中

缎君衡x楼至韦陀     民国风,流水账风格,如果有点进来的小伙伴发现不合口味先道歉啦,请多多包涵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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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烛火烧得“噼啪”一声,缎君衡从瞌睡里醒过来。手从长衫的马蹄袖里掏出来伸了个懒腰,朝着拔步床那边望了望。床榻上的人嘴唇发白,口中喃喃不知说着什么。缎君衡摸了摸方桌上的茶,已经微凉,眉头皱了皱。叫来自己信得过的人,叮嘱一番,在靠窗的罗汉床处歇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仲夏时节,晚风微凉,白天经历了暑热,被风一吹,恰似个快活神仙,也极容易睡过去。闻着夜来香的味儿,缎君衡上下眼皮直打架。窗还开着,脸上痒痒的,伸手一摸,看见一只蝴蝶扇着翅膀忽忽悠悠朝着屋里撞。缎君衡朝着它翅膀吹了吹,扣在了纱灯罩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五更天,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推门而入,拿着一只小箱子。先朝着缎君衡那边望了望,叹了口气。“咔哒”一声打开箱子,顶层是明晃晃的一排尖刀子,晃得人眼晕。缎君衡慢悠悠醒过来,睁开眼睛,眼神一亮“宝贝女儿,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魅生极有耐心的给刀子消毒,准备消炎药品。“老头,难得让人上一次床啊。”话语间不乏调侃,又心酸自家老爹这么委委屈屈挤在榻上过了一夜。侧身望了望,魅生给自己戴好口罩,又走到近前抬了抬眼皮“这人和你说的症状倒是相似,伤口感染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,不过老头好福气,长得不错。”魅生开始用镊子夹着酒精球开始消毒,庆幸老头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伤口清理和包扎,这次的手术倒没有这么艰难。

      “过来擦汗。”魅生像往常一样对身边人吩咐,放下镊子时想到现在是老头在自己身边,又愣了一下。缎君衡拿着自己各式的素白手帕,“doctor,您需要哪一条?”魅生看了一眼,继续去拿刀“第二条,那个绣着鲤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两个时辰过去,缎君衡的帕子被用得七七八八,魅生合上自己的箱子“得,这位没什么大碍了,不过您要是有那种打算,至少得养个一年,先憋着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缎君衡叫来心腹,嘱咐把东西清理干净。又挑了一条看起来比较整洁的帕子,遮着半张脸“人见生男生女好,不知男女催人老。当初在为父手心里的小鸟说飞就飞走了,也不晓得回家看看。”魅生看这幅场景,也知他多半在假装,心下有几分不忍。

       缎君衡“儿女大了由不得爹呦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时一眼熟的下人急匆匆过来禀告,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,,缎君衡帕子也不要了,朝着东边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魅生嘴角抽了抽“倒不如说爹大了由不得儿女,老头子这第一春真是生机勃勃。“

 

        楼至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古香古色的床上,有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端了药进来,对着自己点点头,十分恭敬的样子。将药放在旁边的桌上,退出去了。正要下床,看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,进门第一句带着哭腔“楼至啊!”楼至感觉自己的外伤已无大碍,只是被这一下子惊出的内伤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楼至打小被寺庙的和尚收养,和尚不识字,照着平时念诵佛经里的佛陀名字选了一个。等老和尚奄奄一息,托付给了路过的另一位叫一页书的和尚。别人都喊他方丈,关系好的净琉璃喊他一页书。

       一页书摸了摸他的头顶,老和尚被饿的半道出家,未曾学得剃度,当时还是与一页书有一面之缘,为他剃度。

       乱世里,人活得像飘摇的草芥,护着一根幼苗。年龄一天天老去,身体也在强撑,老和尚总是乐呵呵的摸着他的头“总会好的。”老和尚把楼至交付给一页书,最后吃了一顿斋饭,就此去了。楼至从老和尚手里接过来厚重的衣服,打开来,是之前地主看师徒俩可怜捐的两斤沉米。

       楼至在寺庙里不讲话,一页书带着他识字,佛剑领着一众小和尚习武。三年后开口,只说了老和尚平时在乡里劝架常用的那一句“阿弥陀佛。”

      日本鬼子还没打到东边来,几个打秋风的喽啰借着他们嘴里太君的名义在富户家里走街串巷。日寇侵华,和尚庙也不能幸免。汉奸来索要好处,平时维持形象的高僧一页书开口就是“你妈了个巴子的”。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,啪啪两下,汉奸被打的牙都落了两颗。有怕事的僧侣上前劝阻,被一页书推到一边,不解气的又上前踹了两脚,只听得“哎呦”两声,眼前一黑,被打的骨折。一页书当场放下方丈袈裟,从军去了,佛剑紧随其后,有几位武僧操起自己的棍子也一并下山。

      “天佛原乡那边消息送过去了,你们有人想避难的,可以到那处。”

       楼至也跟着下山,一页书直接往鬼子最多的地方去了,走前把两斤陈米交给了他“留个念想”。佛剑早些时候还给他们发过消息,后来因为和寺内一些僧众意见不合,被绑了起来,理由是“破坏大东亚佛家团结”,幸亏是被他的两位朋友救了下来,那就是后话了,不需多提。几个旁听完这古寺往事的,听见这话心里堵得慌,出来抽烟。

 

       楼至下山,从布巾裹着头,蓄起了发。只说是庄户人家出来逃难的,人长得白净,有的老爷太太倒是很愿意收个仆人。一来二去就进了缎家宅子,没想到突遇变故,替老爷挡了一枪。缎君衡进来时挥挥手让四周的人退下,给楼至散发按摩疏通了脉络,又嘱咐旁人打开窗户透透气。

缎君衡坐在榻边,执手相看泪眼,被握住手的楼至无语凝噎。楼至抽出手低声问“缎先生,抱褐金门樗散材,屠龙有技半堪哀。”

      缎君衡凑过去,在楼至耳边回他“悲欣谁肯凭时命,得失天教掷劫灰。”缎君衡朝着他无声的动了动嘴唇,楼至心下明白,那二字是“灵狩”。

      魅生在大厅里等了约有一盏茶时间,看见缎君衡背着手,踱步过来。先是叹了一口气,又背过身去抚弄芭蕉叶。

      “难道没成功?”魅生看着自己老父亲的背影,瞬间感觉到一种落寞袭上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再去看看?”

       缎君衡肩膀微微耸动,魅生心下一酸,想自家老头这么多年没有哭过一次。走上前去一拍肩膀,看见老头捂着脸偷乐。气得一跺脚,把茶盏在桌子上震了三震,大概是想到了价钱,没舍得扔到地上去。“好你个缎老头,跑来这忽悠我了。”

“魅生不要着急嘛,为父这也是好久没见到你小时候的可爱模样了。“

      魅生竭力维持着礼仪课上教导的淑女气度,没指着老头质问他。这时听得下人通报一声“大少爷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缎十九看见自家小妹把提包往自己身上掷,习以为常的接住“老头子又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  魅生抚了抚刚烫好的波浪卷,“我不生气,谁生气谁是”想了半天还是说自己,踩着小高跟蹬蹬瞪去了厨房。“二婶,老头,咳,父亲最近身体需要多保养,多做点素菜,尤其是肉,不许多放一块。”

      厨房管事的二婶探出头,圆圆脸,圆圆眼“魅生,跟老爷又置什么气啊,就算他带了个人回来,犯不着为了这个气坏自己身子。”魅生拿了碗厨房的绿豆百合汤,撒了两勺子糖,心下寻思,早晚要发展成我的父亲带个二房回来,子女闹不和呢。

       得,传出去又得让北平城人民找好几天乐子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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