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水水大杯茶

沉迷过去式,喜欢角色多。热爱挖掘老剧人物,喜欢老番。

【缎佛】 浓淡由他冰雪中

缎君衡x楼至韦陀,是民国缎佛的上海篇,偏流水账式风格,写得不周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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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那个时代没有几个人活得有体面,活得没体面的人里也有不少人挺着脊梁骨,活得倔强。

       楼至跟着缎君衡刚搬到上海来的时候,一开始是坐不惯黄包车的。被缎君衡软言软语的哄着,两人一同坐了上去,从黄浦江一路看风景。楼至整个人身体有点木,于是缎君衡给他讲上海的夜景,弄堂里的趣事,让他分分心。到了地点,缎君衡多给了车夫一点小费,车夫乐呵呵的送了几句祝福,继续拉着车朝着人多的地方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楼至被缎君衡拉着手,一起在黄浦江边散步,周围有一些游客经过,偶尔遇见几位先生小姐朝着他们点点头,缎君衡礼貌回应。一路走到附近的小教堂,两人坐在教堂里学着他人,闭起眼向神父祷告。楼至在回来的路上,也开始学着缎君衡主动回应他人的问好。缎君衡拉着他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,两袋种子,送给了他。

      “今天陪着我很累了吧,好久没来这里逛了,这里有的地方变化很大,看不出来,有的地方像从前一样,从来没变过。不过有人陪着一起,倒是很新鲜哪。”

      楼至拿着花,微微点头“该走的总是留不住,该留的也未必能挽留,自己偶尔回想,能在心里记住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缎君衡假意叹了一口气“楼至啊楼至,你这样聪明,万一哪天我遇到了难题,找不到你,可是会头疼啊。”说罢摇了摇头,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楼至被逗得笑了起来,旁边女子唱诗班的歌声传过来,依稀听见的是“与君初相识,犹如故人归。一笑相逢蓬海路,人间风月如尘土。”两个人互相挽着,一路走走停停,回到了公馆。

       按照惯例公馆的后面也是要严加看守的,缎君衡让人在那处空地里移了不少果树来,拿着果子乐呵呵哄着过路的小孩,连着半个月每天背下一首诗来,领一盘果子。刚开始一群小孩跃跃欲试,过了几日人数少了一些,再过几日只剩下十几个孩子还在背,十日过去,仅剩下三个孩子望着满园的果树,磕磕巴巴的背着杜甫的《又呈吴郎》“堂前扑枣任西邻,无食无儿一妇人。不为困穷宁有此?只缘恐惧转须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个铺着报纸的小孩从旁经过,接了下句“即防远客虽多事,便插疏篱却甚真。已诉征求贫到骨,正思戎马泪盈巾。”比他们背的还要流畅不少。缎君衡逐个听几个小童背完后,开始给他们讲有关于这个诗人和老妇人的故事,楼至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纸笔,也写出这首诗来,在一旁听着缎君衡的注解。听至最后,自己在旁边也注上了白居易的诗“欲悟色空为佛事,故栽芳树在僧家。细看便是华严偈,方便风开智慧花。“

       等那几个小童走后,缎君衡为楼至拂了拂肩膀上的落叶。楼至在一旁看诗,好半天抬起头来“你怎么想到他们来背杜工部的诗,而不是香山居士这样通俗易懂的呢?”

       缎君衡只是笑“等你多读一些,便能明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楼至摇头轻笑“我想你大概是觉得杜甫诗中多有爱护民生之情,恰逢此时,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想的却是,孩子们尚且幼,做法甚好,倒不如循循善诱。”

      “楼至知我,却只晓得了一半。杜子美之诗,现在孩子们真的不能懂吗?只是想让他们知道,总有人在为他们发声罢了,自己也应该当一个发声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楼至此时突然意识到对面之人心中的考虑,叹出一口气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缎君衡看见楼至这副样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“我们不妨来一场比较,你看怎么样?孩子们读书能不能撑到后面,若有成功的呢,正好出去传出去个名头,若不能,你我夫夫二人,便只能重新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楼至看着栏杆外的孩子,有些犹疑“可我这边...”

       缎君衡爽朗的笑了几声“放心,以楼至今日学识,不比那些教书的先生差了。”又补上了一句“我看那卖报的小童倒是个机灵的娃娃,这样,你这几日留意一下他,过几天他再经过问问他是否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过了几日,那卖报的小童从他那里经过,看不见缎君衡和其他孩子,只有一个楼至坐在那,捧着一本书。小童今日生意很好,报纸卖出去不少,把剩下的塞到衣服里,一个人越过了栅栏,跳到了楼至面前。

     “先生,你每天都在看什么呢?”小童好奇的朝着他张望,又怕打扰到面前的人,忸怩着站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“看书。”楼至抬头看着他,带着恬淡的温柔,那是小童印象里比电影明星还要温暖的样子。数十年后,当小童也成为了大家,被人邀请故地重游时,别人往往说起的是这位先生的苦难史。但是他摇了摇头,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滑落下来的眼镜“我在这里,有过最美好的记忆。”脸上是沉湎在过去的淡淡笑意,看着公馆里的已经长成的几颗果树,结着硕果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缎先生和那位楼至先生已经不知所踪,托人寻找也一无所获,也许已经消失在了战火里,也许隐姓埋名去了别的地方。但那种把自己当成大树,呵护幼苗的拳拳爱护之心,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的胜负倒是没那么要紧了,缎家公馆旁新建了一座学堂,发展实课为主,多是数学,化学,物理等,穷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就可得到资助。楼至从助教做起,在学堂里开始了另一种方式的学习。卖报的小童成了新学堂的班长,清晨朗朗读书声传过来,一时成为美谈。其他富人也有样学样,有能力的,或是出钱,或是出力,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国民基础教育建设风潮。

      缎君衡作为政府表扬的优秀国民,则推荐了楼至上台讲话。跟政府人员谈起,也只是说,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位拿得出经验的人上台讲话。楼至上台行礼,不卑不亢,先是讲了儒家的教育观念,又大力赞扬了新时代的教育学说,台下一片哗然,无疑又是一场思想交锋。缎君衡在台下为他鼓掌,莘莘学子激动的随之欢呼。

       伪政府一直有意想缎家为自己效力,奈何缎君衡是一只足智多谋的老狐狸,分寸拿捏的极其精准,抓不到一丝马脚。两个儿子和女儿也早早的被送到了国外学习,是国外华侨年轻学子们的核心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这也是被诟病的一点,老学究们认为缎君衡一不给女儿裹脚,教育她大门不出也就罢了,新纳的夫人也从来不是贵妇人沙龙上的常客,只顾着搞自己的名声。楼至这时候已经通过缎君衡实践和知识上的考试,正式成为一名老师了。缎君衡看见楼至整理了不少的教育相关理论的自己心得,劝他保存下来,将来说不定也可作为时代变迁的证明。楼至在灯下朝着他笑了笑“我正有此意,打算组织一下教师的交流,看看教育这些孩子们有什么心得,都可以记录下来,给后人添一份力也是好的。”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望了望,又避开了。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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